卓總的細媽

ptc077

(一)
我和妍珠離開高判頭的公司後，去了沙田一間餐廳吃午飯。
吃完午飯，妍珠叫我陪她購物。
有無搞錯？！
現在工作時間去購物！
但妍珠叫到，沒辦法，只好陪她去。
就這樣，嘉鴻主席的情婦和他女兒的情夫一起去購物！
我發覺這個世界的道德已經崩潰‥‥‥
Gucci、Versace、Prada、LV‥‥‥
中環的名店我們都差不多去過。
妍珠買的不是她自己的東西。
她買了一隻男裝手錶、兩件男裝襯衫、一條男裝皮帶、一條男裝領帶(乜有女裝領帶的嗎？)、一對男裝皮鞋。
一共買了四萬多元。
為甚麼會買這些東西呢？
妍珠說她有個男朋友，想買些東西送給他。
買皮鞋時他叫我試穿，說她男朋友跟我身材差不多。
買領帶時叫我打上，看好不好看？
妍珠所說的男朋友，會不會就是那個說不流利英語的男人？
我心裏想，妳是主席的情婦，公司上下都知，竟然夠膽在我面前承認有男朋友！
她的男朋友好大機會是韓國人，間中來香港跟妍珠幽會！
這樣的話，主席『又』要戴綠帽子了！
(我已經給他戴了一頂！但我係唔覺意的，唔有有心的！)
我留意到結帳時，妍珠拿出的信用咭是黑咭！
黑卡是『咭王之王』，年費都要幾萬！
持有者非富則貴，是身份地位的象徵。
而且一咭難求，許多銀行都不接受黑咭的申請，只會邀請尊貴客戶申請。
當然，我相信這是一張附屬咭，是卓總的父親給她的。
部分銀行黑咭的信用額是無上限的，即是一次過簽一百幾十萬元都絕無問題。
不知道妍珠所用的黑咭是否無上限。
如果是的話，卓總的父親好肯花錢在妍珠身上。
可惜，妍珠給他戴綠帽。
而我相信，絕對不只一頂！！
問題又來了！妍珠這麼有錢，為甚麼會自殺呢？
看來，妍珠所遇到的問題，不是錢可以解決的。
買完後回公司。
心情很不好。雖然揭發了高判頭事實上沒提供安全帶給出事的工人，就算告他向他索償，也沒有用，正如他所說，賣了公司也賠不起，真的要賠，他只好破產。
出事的工人注定拿不到賠償。
不再想這事，我在自己的房間裏打電話給Vicki，說今晚去她那裏。
她說煮飯給我吃。
我說好。
她說吃完飯再下國際象棋，我說好。
到了4時59分，不求有功，但求準時放工的我，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倒數下班。
60‥‥‥59‥‥‥58‥‥‥10‥‥‥9‥‥‥8‥‥‥3‥‥‥2‥‥‥1‥‥‥下班！！
雖然我可以提早下班，但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今晚打算去Vicki處跟她下國際象棋，早了去她也未回來。
不如做個好榜樣，準時下班！
我站起身，拿起公事包向房門走過去之際，手機響起鈴聲，是卓總從日本打來的電話。
「我『細媽』剛才打電話給我。」卓總說。
「細媽？」我皺起眉頭問︰「甚麼時候走出個細媽出來？誰是妳細媽？」
「韓妍珠呀！」卓總說。
「韓妍珠？‥‥‥哦！」明白了！
韓妍珠是卓父的情婦，所以卓總叫她做細媽。
「卓總！妳不要這樣搞笑好不好？」
我說︰「她雖然是妳父親的情婦，甚至是公開的秘密。但妳這樣叫，叫下叫下，一時口快在別人面前脫口說了出來，笑死人呀！」
「我就是喜歡叫她細媽！咁又點呀？就算笑也是笑我，不關你的事！」卓總的高分貝聲音又來了。
我立即把手機移開。
真是美言不信，忠言逆耳！
等她說完後，我把手機貼回耳邊，說︰「好！好！細媽！細媽！妳喜這樣叫便這樣叫吧！——」
「當然了！」卓總插了一句。
「——是了！妳‥‥‥細媽找妳有甚麼事？」我說。
「她把跟你的事全部告訴了我！」卓總說。
轟！
我彷彿聽到一下打雷的聲音！
甚麼？？？
我腋下立時冒出汗水，跌坐在座椅上！
「喂！喂！‥‥‥」卓總見我沒出聲，不停的『喂』我。
「我‥‥‥在‥‥‥」
「點解唔出聲？」卓總說。
「妳全知道了！」我問。
「是！」卓總說。
有沒有搞錯呀！
韓妍珠為甚麼要把我跟她上床的事說給卓總知呢？
會不會連我無載套，插咗佢個西一嘢都講埋畀卓總知呢？
她到底想做甚麼？
這樣對她有甚麼好處呢？
不用照鏡，我都知道自己的臉色變得很蒼白！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麽辦？」我說。
「你好似好驚咁喎？」卓總說。
當然驚啦！
我心裏說。

(二)
韓妍珠有一個韓個男朋友的！
卓總的父親真是個大傻瓜！
卓總，妳聽我解釋，這件事全是妍珠主動，我事前不知她是妳的細媽！
我正想這樣說時，聽到卓總說︰「就按細媽的意思去做吧！」
「她的意思？」我說。
「是！」卓總說︰「借錢給姓高的判頭，讓他承認責任，賠錢給出事的工人。然後在日後的工程費裏扣錢償還。」
借錢？‥‥‥
承認責任？‥‥‥
賠償給出事工人？‥‥‥
於是我明白了！
妍珠不是把跟我上床的事告訴卓總，而是把我跟妍珠一起揭穿高判頭逃避賠償的事告訴卓總。
我估錯了！
其實冷靜想一下，妍珠是不會爆大鑊的，只是我自己心虛，才想到她會說出來。
「這個方法不錯呀！」
我開心的說︰「出事工人的家屬又可以得到賠償，高判頭的公司也不會因賠償而破產！兩贏！很好！是了，卓總，妳幾時回來。」
「我覺得你怪怪的，一時好像好害怕，一時又開心起來。」卓總說。
「是嗎？妳有這種感覺嗎？我自己不覺得呀！妳幾時回來呀？」我又問一次。
「怎麼，好想我嗎？」
「是！非常想妳！」
「明天。」
「好！」我說︰「要我接妳機嗎？」
「好呀！」卓總說︰「那盒安全套用了沒有？」
「沒有，都說留到跟妳上床時才用！」
「哈！哈！」卓總笑了幾聲，然後說︰「那就明天見啦！記住，熱烘烘的『鋼條』！」
「一定！拜拜！」我說。
「喂！喂！‥‥‥」
我正想收線時，被卓總叫住。
「甚麼事？」我問。
「公司停車場的31號車位，以後給你用。」卓總說。
我想說不用了，妳細媽說會安排車位給我。
但想到卓總這個變態女人，她給你東西你不能不要，你不要就是不給她面子，不給她面子一切後果自負。
所以我說︰「31號，記住了，多謝卓總！」
說完了便掛線，挽著公事包，開開心心的離開公司。
「唐先生！走啦！」坐在座椅上的Macy說。
「是呀！」
「唐先生好像很開心呢？」Macy說。
「我一到下班時間就會好開心。」我說。
「我看不是因為下班。是約了女朋友吧！」Macy說。
「女朋友！」我說︰「妳說話要小心點啊！我已經結了婚，哪裏會有甚麼女朋友！」
「是嗎？」Macy微微一笑。我覺得她笑得有點奸！
「是了，剛才韓小姐那邊打電話來，說替你安排了一個車位，是38號。」Macy說。
一係無車位，一係就兩個！
「幫我打電話到韓小姐那邊，說不用了！」說完，離開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