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慧蓉伸出右手,搭在男人的手背上,輕輕撫摸了一下。現在,她需要表示些曖昧,而又不被男人看輕。一個多小時前,慧蓉打電話給老吳,想約個時間,談談合作的可能。老吳推托了一下,說是明後天都很忙,要約的話只能是今晚,在家裡。慧蓉考慮了一下就同意了。出門前,她特意化了一點兒淡妝,換了條黑色的連衣裙,還配了黑色的長筒絲襪。一襲黑色,使這個生育過兩次的媽媽,顯得身材窈窕一些。
「我不要你返點。」老吳搖搖頭,「買房的多半是帶著經紀來,做成了你先得給對方的經紀一半。我要是再砍你一刀,你自己算算還剩多少。」
老吳講完,便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注視著慧蓉。他欣賞著女人的連衣裙和絲襪,心中暗想,不知道這絲襪是不是連褲的,如果是連褲的,脫起來是不是很麻煩。老吳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想。照說這個女人不年輕,也談不上特別漂亮,可老吳就是覺得她有味道,很想把她弄到手,而且他相信,這個女人既然願意來這裡,就肯定已經把事情想明白了。
兩個人安靜地坐著,等待著什麼事情發生。
太陽下山了,落日最後的餘暉,斜斜地照在他們的身上。
慧蓉早已不是清純小婦人,行業內的各種潛規則,她很瞭解,如何把握自己,恰到好處地應對,也有一些經驗。當老吳提出到家裡談,而不是去辦公室,她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含義。慧蓉早就看出來,這個男人對自己有好感。男人對女人有了好感,就一定會有企圖,早晚會說出來,也早晚會做出來。男女之間那點事兒,想開了真沒什麼了不得。慧蓉只是不願意賤賣自己,尤其是不願意一次性賤賣。
「我需要錢,從聖誕節到現在,我還沒開張,只要能做成生意,我什麼都願意付出。」慧蓉垂著頭,低聲講出了底線,感覺渾身一陣輕鬆。
「你這麼誠懇,我再推托就沒意思了,大家是老鄉,我就為你破回例。」老吳笑了,舉起手掌,岔開五指,做出爽快的樣子,「我給你五幢房,雙車庫三衛四臥,後院游泳池,遠離高壓線,弄好了可以出手一百萬。」
慧蓉沒有表現出激動或者感動,只是擺弄著手裡的茶杯,默默地點點頭。該講的都講完了,老吳多少有些失望,舉出來的手收了回去,尷尬地端起茶杯。慧蓉除了點頭,確實也沒什麼可做。她知道接下去要發生什麼,心情變得凌亂起來。很多國人認為,離婚外嫁的女人肯定非常西化,其實慧蓉至今只經歷過兩個男人,而這兩個男人先後都是她的合法丈夫。
天色開始暗下來,房間裡安靜極了。兩人默默地喝著茶,內心都在波瀾起伏。
初春的夜晚,正是情慾旺盛的時分,老吳終於開始行動了。他挪動身體,緊靠住慧蓉。一隻大手,試探性地搭在女人的膝蓋上,沒有反應。老吳的膽子壯起來,探進黑色連衣裙的下擺,輕輕地,慢慢地摩挲著,先是豐腴的大腿,然後再往上,咦,這絲襪真是連褲的。雖然沒有撫摸到女人的肌膚,但細細品味起來,隔著薄薄的絲襪,比直接的肉體相觸更具誘惑。老吳見識過的女人不少,包括白種女人。他明顯地覺察到,慧蓉大腿上的肌肉有些僵硬。這個女人很緊張,嗯,她一定是在猶豫,立刻繳械投降還是再矜持一會兒。
對於老吳的輕薄,慧蓉沒有躲閃。她走進這個房間,就知道事情會是這樣。很多年前,慧蓉走進焊工的房間,順理成章地和那個男人發生了肉體關係。今天,她已經久為人母,不再是那個半生不熟的小婦人,男女之事對她不是什麼羞恥,更不是什麼傷害。這世界上很多人都在交易,鄭慧蓉為什麼就不能?她只是個普通人,不比別人高尚,也不比別人矜持。她只是希望,不要讓男人感覺太過容易,如果那樣的話,男人就不會珍惜。
「夠了,我現在不想做。」慧蓉放下茶杯,隔著裙子,按住了男人的手,低聲說,「你明天把合同準備好,我去你辦公室簽字,再往後的事情,你等我來安排。」
怎麼會是這樣?老吳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一些,很不情願地抽回手,試探著問:「後面的事情,你真的能安排好?」
「我結過兩次婚,有些事情,我肯定比別的女人更會安排。」慧蓉站起身,拉了拉裙子的下擺,「現在我要走了,我丈夫和孩子還在等我回去準備晚餐。」
暮色雖然朦朧,可男女之間的曖昧,卻比暮色更加難以捉摸。(慧蓉和老吳的現在)
浴池是露天的,建在緩坡上,被灌木屏蔽著。這裡地勢略高,視野平闊遼遠,遠處群山起伏,溝壑連綿,近前蟬噪林靜,鳥鳴山幽。
老吳挺著硬邦邦的陽具,一步步走向浴池。灌木密密叢叢,把浴池和外面隔離開來,卻又擋不住清風拂動,傳來陣陣松濤,還有那悅耳動聽的鳥鳴。慧蓉側頭伏在池邊,用餘光打量著男人的裸體。老吳正值壯年,生活沒什麼壓力,人又想得開,所以身體看上去還不錯。慧蓉的心裡泛起一陣漣漪,這男人確實還可以,要不然白人女孩子也不會跟他同居。想當年焊工可比他強壯得多,可惜後來肚子大起來,頭也慢慢地禿了,這兩年精神更是頹喪,唉,人的一輩子真不好說。
老吳慢慢地走下水池,放低身體,讓溫暖的泉水沒過前胸。他站在慧蓉的背後,伸開雙臂環抱住慧蓉,兩手握著乳房,輕輕按下去,又輕輕彈起來,好像在玩弄白嫩的軟玉,那細膩的感覺,真是令人愛不釋手。這個女人已是囊中之物,馬上就要被佔有和享用。老吳心中快活,身體也快活。他收回雙手,放在女人光滑的身體上,從肩頸開始,到後背,再往下,熟練地拿捏起來。池水暖洋洋的,有一股淡淡的硫磺味兒。慧蓉泡得渾身發軟,舒心悅肺。男人的大手扣住兩片臀尖,正輕輕往兩邊翻弄。慧蓉的心裡一陣愜意,不料,那手沒有探進陰縫,而是繼續向下,停在了大腿根部。慧蓉正要失望,一根硬梆梆的東西,不大不小,被水波遮掩著,暗暗頂進她的臀溝,緩緩摩擦起來。慧蓉的雙乳漲得難受,呼吸越來越急促,兩片豐饒的肉唇,在水中綻開著,好像熟透了的花瓣。她抬起頭,有意無意地身體一滑,側倒在了男人的懷裡,然後,兩人緊緊擁抱在了一起。
「開始吧,你想怎麼弄?」慧蓉開口問道。男女到了這一步,沒什麼好羞澀。
「平時在家裡,你和你丈夫喜歡什麼姿勢?」老吳頂著女人的小腹反問。
「跟別人家一樣,沒什麼特殊的。」
「那就把我當成你丈夫,照著平時的套路來。」
老吳從水中站起身來,直撅撅的陰莖掙脫了束縛,一面搖晃一面滴水。慧蓉握住那東西的根部,擼了幾下,然後低下頭,伸出舌尖,舔了舔上面暴露的青筋。太爽了,老吳舒服得渾身發抖,倒吸涼氣。慧蓉微笑著張開嘴,含住了腫大的龜頭,一下,兩下,三下,熟練地吞吐起來。口交,對於外嫁女真不算什麼。慧蓉記得很清楚,那個冬日的下午,在焊工的床上,一根粗壯的東西橫在眼前,龜頭光滑細膩,莖身青筋纏繞,更有一滴精液,從馬眼處滲透出來,晶瑩透亮。她禁不住伸手托住了它,沉甸甸,熱辣辣,厚重飽滿,微微散發著腥氣。慧蓉忘記了羞恥,也忘記了有夫之婦的身份,側過臉探出舌尖,聽從著焊工的指導:先舔大腿根,再吸我的卵蛋,就這樣,夠了,含住肉棍,別用牙齒,用嘴唇,還有舌頭,深喉,對,要深喉,就這樣,噢,我的主啊。
老吳閱歷不淺,可沒見過這陣勢,一陣陣地發抖。天哪,這女人太厲害了,比當初那洋妞兒還厲害。
「哦,慧蓉,不行了,再弄我就要射了。」迫不得已,老吳討饒了。
慧蓉在心裡搖搖頭,暗暗地笑了:這才到哪兒,還沒上深喉呢,不過也好,省事兒。慧蓉吐出陽具,鬆開手,站起來,轉過身,帶起一簇水花。她一言不發,抓住池邊的扶欄,雙腿微分,放低身段,高高地撅起了屁股。老吳看呆了,這動作,真是自然流暢,一氣呵成,到底是洋人調教出來的。他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兩瓣屁股,光滑雪白,臀溝深深的,稀疏的陰毛中,暗紅的肉縫間,綻開著兩片飽滿的陰唇,滴答滴答淌著水,還有那深紅色的肉洞,已經自動張開,正熱情地等待著。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吳雙手把住臀尖,挺起陽具對準肉洞,一個突刺。
噗,進去了。
再用把力。
噗嗤,到底了。
老吳感覺陣陣慚愧,剛才居然向女人討饒。他不敢再鬆懈,扶著慧蓉的腰,控制好力度,左試試,右探探,深一下,淺一下,時而如蜻蜓點水,時而如山呼海嘯,尋找著興奮點。口交不算什麼,背入才是老吳的強項。想當初,他和洋妞兒的第一次,兩人情到濃處,滾倒在沙發上。老吳手忙腳亂解開褲子,那妞兒急不可耐地跨上去,撩起裙子,撥開內褲,兩瓣肉唇一夾,熱乎乎,濕淋淋。沒等老吳反應過來,撲哧一聲,洋妞兒套坐下去,整根吞入,然後就大呼小叫地幹了起來。老吳既緊張又興奮,心裡念著九九表,不時瞟著牆上的掛鐘。二十分鐘過去了,洋妞兒大喊一聲,一陣痙攣,癱了下來。老吳嚇了一跳,沒鎖住精,洩了,不早不晚,恰到好處。完了事兒,小妞兒趴在老吳的耳邊說:你這根中國製造,質量還不錯嘛!老吳勃然大怒,當場把她掀翻,按倒在沙發背上,從後面杵了進去,闢闢啪啪一通狠幹,沒念九九表也沒瞟掛鐘,整整半個小時!第二天,白人姑娘拎了只箱子就搬了進來。可惜,緣分到底還是不足,要不然挎著洋妞兒,牽著混血兒,回北京轉上一圈兒,多氣派!
慧蓉想著頂多一刻鐘就能完事,不料老吳進退有據,越戰越勇,弄得她的性趣也漲了起來。看樣子真不能隨便小看人。網上總有人說,男國移心理素質差,沒擔當,不像洋人,樂觀開朗,熱愛生活。這簡直是胡扯,焊工是純種洋人,不愁吃喝的時候確實樂觀開朗,找不到工作,歇在家裡一年多,照樣長籲短歎,還時不常酗酒。身後這個老吳,普通的老北京,跟自己一樣,可人家經濟基礎好,沒家庭負擔,活得多瀟灑!想到這裡,慧蓉禁不住呻吟起來,還配合著夾緊陰道,擺動起腰身,好讓摩擦更激烈,抽送更順暢。老吳心中暗喜,加大了力度,忽左忽右,時前時後,一會兒徘徊在陰道口,一會兒又直搗子宮頸,試探著女人的反應。好,找到了,興奮點找到了!老吳開始全力以赴,挑逗著,賣弄著,衝撞著,抽插著,越來越激烈,越來越亢奮。
一池溫水被激盪起來,撲向池邊,發出一聲鳴響,溢出去,退下來,再次撲向池邊,又發出一聲鳴響,再溢出去,再退下來。
十分鐘。
二十分鐘。
三十分鐘。
高潮,即將來臨!
慧蓉雙手緊抓著扶欄,腰身越來越柔順,屁股更是越撅越高。自打油價暴跌,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享受過了。背後的男人抽送著,好像不知疲倦的打樁機。慧蓉的汗水流淌下來,渾身慵懶,彷彿隨時都會散架。她沒有想到,自己的慾望如此的強烈,對生活又是如此熱愛。
男人的喘息越來越猛,女人的呻吟越來越急。終於,他們一齊爬上了高山之巔。老吳只覺得陰囊緊縮,陽具亂抖,濃濃的精液一陣狂噴,直射進別人妻子的子宮。慧蓉收緊陰道,抱住顫抖中的肉棒,汩汩的春水,迎著滾燙的精液,奔流而出。
多麼暢快淋漓!
老吳和慧蓉同聲大叫。
響亮的聲音,在曠野間迴盪,驚起一群山鳥,撲簌簌直衝雲霄。 (慧蓉和老吳的明天)
太陽偏西了,四周靜悄悄的,只有鳥兒,還在不停地嘰嘰喳喳。老吳和慧蓉精疲力盡,並排躺在蓆子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閒話。
「老吳,你們公司業務怎麼樣?」
「湊合,下半年又有兩家企業要搬走,他們在北面的設施全被火燒掉了,跟我們草簽了合同。」老吳歎了口氣,「高管和技術骨幹帶走,工人一律遣散。唉,接到這種業務,我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
慧蓉托著肘,直起上身,追問道:「高管和骨幹,兩家公司加起來多少人?」
「統共不到七十,刨去跳槽和提前退休的,最後跟著走的,恐怕也就四十來人。」老吳又是一聲長歎,「好幾百工人,加上合同工恐怕上千,就這麼回家了。」
慧蓉沒有功夫去同情別人。她翻過身,伏在老吳身上,一面親吻男人的乳頭,一面動手擺弄他下身的那個小東西。
「慧蓉,你的女人味兒真足。」老吳被撩撥得心裡又癢起來,「和外國人結婚,到底是什麼樣子?」
「你不是和白人女孩子同居過嗎?你應該知道的呀。」
「我覺得人跟人其實差不多,有好的一面,就有不好的一面,不過,白妞兒幹起那事兒來可真不含糊,經常是一天來兩次。」
「一天兩次不算什麼,只要你們男人不嫌累,我們女人沒問題的。」慧蓉手上更溫柔了,不經意地又追問了一句,「對了,那兩家公司外遷,賣房的事情還是你負責嗎?」
「我從來不嫌累!」老吳抱住慧蓉,一個翻身,把她壓在下面,「你先把五幢房賣掉,後面有的是機會,我會想著你的。」
老吳和慧蓉擁吻著,好像久別重逢的戀人。慧蓉熟練地分開腿,搭住男人的腰身,雙手順勢伸過去,探到他的胯下,一隻搭在陰囊上,輕輕地摩挲著,另一隻握住了陽具,緩緩套動起來。這根國產貨質量還真不錯,慢慢地又硬了起來。
「我不為難你,像下半年這兩家公司,你每家勻給我兩三幢房就行。」
「不,不是兩三幢,」老吳把持不住了,開始氣喘籲籲,「以,以,以後有業務,至,至,至少分你三五幢。」
「只要你給我合同,剩下事情還是我來安排。」慧蓉在心底暗暗笑了,男人就是這樣,總以為他們征服了女人,其實到頭來,真正被征服的是他們自己。慧蓉收回雙手,抱緊男人的後背,弓起了腰身。老吳直起腰,騰出一隻手,探到胯下,握住肉棒,撥開陰唇,屁股一沉,噗哧一聲,頂了進去,停了停,再一沉,又是噗哧一聲,頂到底了。真舒服啊!
喘息。
呻吟。
肉體摩擦。
性器交合。
窗外,蔚藍的天空中,飄浮著白雲,白雲之下,群山多麼蒼翠。
太陽早已落山,天色逐漸暗下去了。
晚風輕搖著窗外的樹枝,一切都恢復了平靜。慧蓉躺在白色的褥單上,像嬰兒一般熟睡著。她的面色安詳而沉靜,柔順的長髮散落著,一隻手臂彎在枕前,另一隻則自然垂下。白皙的身體赤裸著,幾分羞澀,幾分挑逗。前胸和小腹,還殘留著精液,斑斑點點,看樣子,第二次性交,是以體外射精結束的。這些年來,慧蓉難得睡得這麼踏實,好像駕著一葉扁舟,蕩漾在平靜的水面上。有了老吳這層關係,今後的幾年可以挺過去了。石油是不可再生資源,早晚還要漲上去,丈夫也肯定會被招回,明天的一切都會好起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