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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仍然偷偷躲藏在山岳之后,天空看起來只是比大半夜稍稍明亮一丁點,正處于大致上仍然可以稱爲晚上的時間-最少在一般的平常日子里,小晴這一個時間仍然在睡夢之中。
不過,她現在卻醒過來了。
昨晚喝了酒……
小晴的酒量不好,而且本來就不太喜歡子羿喝酒的她根本不可能會做甚幺酒量練習,平常大約一罐啤酒左右的份量,胃部便先行作出投訴了。
所以要說昨晚是「喝醉」的狀態的話,還不如說那只是稍稍「喝多了」而已。
的確,昨晚的酒「異常」好喝。
那幾乎完全翻轉了小晴對「酒」的認知,那既不苦、不辣喉,甚至是甘甜!一杯一杯的喝下去,只像是某種特別的果汁,彷彿並沒有正在喝酒的認知……
回過神一下,臉頰已經熱燙燙,左右額角上也彷彿各長出了一只角般沈重。
……然后迷迷糊糊之中便被阿城吻了。
那是阿城乘著子羿在跟宛真說著些甚幺的時候,輕輕的偷吻了她的嘴唇,他臉上還一副勝利者般的賊笑。
小晴打了阿城的大腿一下作爲回應,但那男人彷彿全然不在意,還反而牽住了她的手。
還不到喝醉的狀態,小晴的思考雖然遲緩了一點,但仍然清楚這是甚幺一回事。
老實說,這一個男人完全不是她的類型。
小晴無法理解宛真到底喜歡他甚幺。
當然,這只是以今天見面以來的第一印象而已。這一個色狼,今天已經數不清盯著自己的身體多少次了。
自己的身體被偷看,當然會察覺。
問題是本小姐是否要翻臉?
還是顧著宛真的面子讓你繼續看而已。
阿城一直盯著自己浴衣上的領口,她知道。
這一刻從自己的領口中看得到甚幺,她也知道。
但要不要翻臉令往后幾天的行程不好玩呢?小晴卻下不了主意。
然后傳來「噗」的一聲,宛真倒在子羿的懷里了。
阿城也順著的把自己的身體給摟住,他的色臉又正要再靠過來……
「嗳…干幺……」小晴試圖推開阿城的臉,但卻發現自己的手彷彿不是自己般無力。
「啊﹑喝酒嘛,不是要喝酒嗎?」阿城一邊說,一邊拿著酒杯便往她的嘴唇上灌。
然后在耳邊,她聽到了……
「出來玩嘛,放輕鬆一點,羿哥不都在跟宛真玩了嗎?」
小晴的視線有點漂浮,看不清楚桌子另一邊的二人到底在干幺,但她幾乎肯定子羿的注意力並不在自己身上。
胸脯被摸了,小晴試圖推開他的手臂……
然后是嘴唇被攻陷,接吻的味道還付帶著酒的甘甜……
算了,小晴閉上眼睛,腦中想像著另外一個人,與他舌吻。
嗚哇~~~
回想到這里,小晴想死的心都有了。
旁邊仍然是熟睡的子羿,自己身上則是充斥著不自然的味道。
精液和唾液。
小晴也不是那幺純真的無知少女了,這些味道她還是可以立即分辨出來。
問題是這些味道是屬于誰的?
這邊的印象便更加模糊了,她似乎意識到在人用肉棒刷她的胸,也記得那人把射精后的肉棒強塞進自己的口中,但那人是誰……
不,即使記不清臉,但那不可能是子羿,更不可能是小晴腦海中幻想的那個人。
「啧!」小晴不自覺地發出了厭惡的聲音。
慶幸的是兩腿之間沒有異樣的感覺,最后的防線似乎是保住了。
不過小晴心里發誓,接下來的夜晚絕對不要再喝酒了!
「呼~」小晴重重吐了一口氣轉換心情。
然后看到隨便被放置在草畳上的電話閃著一顆藍燈,那是有未讀訊息的意思。
『頭痛得要死~~』
『阿城預約了早上香薰療程,但我沒心情去做了,妳去吧~說房號就可以』
『啊,在另一邊寫著熱石風呂的地方』
傳來的時間是半夜兩點,小晴看著訊息只有搖頭苦笑。
小晴看了一下時鍾,心里懷疑著這個時候開始了嗎
?但反正醒著是醒著,便前去看看吧,沒有的話便去大浴場就好了。
*** *** *** ***
天色比剛起床的時候更明亮了一點,即使隔著草鞋依然可以感覺到走廊地板很冷。
小晴沿踏走廊,往大浴場的方向尋找「熱石風呂」的指示,但最后發現自己傻傻的在口字型走廊繞了一圈,通往熱石風呂的入口就在自己房間前面不遠處。
走下了三級的木板階梯,換上放置在土地上的戶外鞋,踏在黑色土地上以平滑的灰色大石塊做成了小路上。
小晴沿著石塊走到外庭園,肺部呼吸著冷空氣不單不感到難受,反倒是覺得非常舒服。
沿著小路繞了個彎,便看到了一個石洞,石洞旁邊寫著熱石風呂,看來沒有找錯地方了。
小晴從看到的風景推斷,應該是與大浴場面向同一個方向的岩壁。
石洞亮了燈,是向下走的石階,與溫泉那螺旋式石階的不同,這一條是垂直向前的直階。
小晴感覺大概深入了兩層樓的高度后,便到達了通道。
通道右側有一道木門,再前方一點有另一道木門,然后便看到岩壁盡頭;右側卻是整幅的岩壁,只挂著兩盞彷古的油燈。
較接近自己的木門上的小窗亮了燈,小晴輕輕推門進去。
「哦﹑」在里面穿著整潔白色工作服的人看到了小晴,臉上是稍稍驚訝的表情。
「ROOM 2」小晴說著先比出了兩只手指,然后雙手作出了按摩肩膀般的手勢。
「呃,」穿著白色工作服的男人似乎懂得她的意思,然后指向了放在旁邊的木牌子。
『0630-2130』
然后他指向了挂在牆上的時鍾,才剛剛過了6點。
「啊,SORRY…COME LATER」小晴連忙道歉,並趕緊轉身離開……
「妳是香港人嗎?」突然聽到熟悉的語言,小晴嚇了一跳。
「咦?」小晴回頭,再次注視這一個穿著白色工作服的男人。
「沒關係,在這里等一下,我馬上準備。」他說。
「啊…嗯,麻煩你了……」小晴踏進房間,在脫鞋處脫下了拖鞋,赤腳踏上了岩石地面,卻竟然感覺不到冰冷。
「請到那邊坐一下。」男人指示著小晴到旁邊的椅子上坐,然后彷彿加緊手腳般做著準備工作。
房間里沒有多大的空間,中間大概是用作按摩的高床……
要說是「床」其實並不正確,那比較像是浴缸。
但以「浴缸」的深度來說,那還比較像是一個足以容納整個人的巨型洗手盤。
「洗手盤」似乎是以一整塊岩石造成,在小晴看不到的另一面似乎是加熱的器材,那男人正在調整著溫度。
然后是旁邊的小桌上放著一大堆瓶裝浴濟和香薰油,還有已經點著了的香薰油燈散發著略感濃豔的香氣。
房間小得看了一圈便看完了,小晴的目光再次回到男人身上。
看起來說不上年輕,但也不至于被人稱呼叔叔,大約三十歲左右的年紀吧?
國字形的臉﹑短短的髮﹑粗粗的眉﹑小小的眼……
老實說,有點土。
但身上空著彷彿一塵不染的純白整潔工作服,給人一種很專業的感覺。
「你也是香港人嗎?」小晴搭話。
「不,我是佛山人。」男人說。
「佛山不說普通話?」小晴說。
「也說,但廣東話才是母語。」男人微笑著回應,但手上的功夫並沒有停下來,他現在似乎正在混合著幾種香精在一個漏斗型的容器中。
「喔……」小晴輕輕點頭,然后注視在他手上的工作。
「妳喜歡濃烈一點的還是清淡一點的幺?」男人說。
「幺…」小晴淺笑了一下,似乎同樣的廣東話卻也因地域有異。
「唔?」男人似乎不懂小晴笑甚幺。
「沒事,難得做一次,便濃烈一點吧。」小晴說。
「哦,那…這個好幺?」男人一邊說,一邊從桌子上拿了一個香薰小瓶到小晴面前。
最初是花蜜的味道,但那再深入一點是某種令人感到帶有「豔」的氣息。
「嗯,就這種吧!」小晴非常滿意。
「喔,知道了。」男人一邊說,一邊將香薰倒進剛才的漏斗形容器之中,與剛才已經在里面的液體混和。
男人的手法純熟流暢,明明是不同顔色的液體倒進去,經他輕輕一晃,輕輕一轉,那便混和成同一種顔色的液體。
那簡直就是表演的一部份,小晴差點就要鼓掌了。
男人把漏斗容器倒轉插進巨型「洗手盤」上方的一個金色水喉頭上,然后伸手檢查一下「洗手盤」的溫度。
「我叫小兵,妳叫?」男人說。
「小晴。」
「嗯,小晴,可以開始了。」
「喔……」小晴站了起來,然后在這一刻才突然感到猶疑……
「唔?」男人側頭。
「呃……不…沒事。」小晴吸了一口氣,然后是人生中第一次在陌生的男人面前脫衣……
沒事的,對方是專業,看女生的裸體跟看白豬一樣……
小晴這樣說服自己。
浴衣里沒穿內衣,對方會怎樣想呢?
小晴有點后悔,沒料到按摩師會是男人。
而且身上還有精液和唾液的味道啊!
應該洗好才過來!
小晴后悔得要死!
不,這里香薰的味道這幺濃,應該不至于……
腰帶褪下,浴衣自然地往兩邊鬆散,乳溝首先與男人正對面,乳首勾著浴衣不讓其進一步鬆開,但那也只不過是一時……
早晚也得被這男人看遍的……
小晴輕輕咬牙,挺胸便把浴衣褪掉。
浴衣從小晴的肩膀上滑到地上,男人急忙步向小晴的身邊檢起來。
全身赤裸的小晴,正前方跪著一個陌生的男人,除了他叫小兵,小晴對他一無所知。
「來,上去吧。」小兵在小晴的極近距離前站起來,微笑著牽起小晴的右手,引領她走上踏進巨型洗手盤的階級。
就像王子牽著公主走上南瓜車,或是士兵將犯人帶上斷頭台。
坐下﹑躺下,一個一個的日常小動作,使小晴越感尴尬。
明明只是做著相同的動作,在陌生人面前竟然會變得如此不自然……
躺在巨型的洗手盤里,旁邊的視線稍爲受阻,只能看到房間頂部的岩壁,還有倒插著漏斗的水喉頭。
赤裸的小晴,雙手不其然的遮蓋著胸脯和下體。
雖然明知道接下來即使遮掩也沒有半點意義,但她還是表現著內心的不安想法。
「要開始咯。」小兵以專業的微笑向小晴說。
「嗯……」小晴輕輕點頭。
躺在「洗水盤」里的小晴,彷彿就是一只等待被屠宰的大白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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