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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人走茶涼
章亮雨一聽丁長林如此說,示意兩名幹警,架起丁長林就走。
接下來,丁長林重新被帶進了審訊室,除了交待遠遠看到一身白衣的女子背影外,丁長林無法講述梁國富死亡的更多細節,那竹林野合的一幕,他決定爛在肚子裡。
無論章亮雨再怎麼問,再怎麼啟發,丁長林都是重複只見過一個背影,其他的一無所知,包括那個背影像極了章亮雨,他也不敢透露半絲半釐。他只想等他出去後,悄悄調查,那個女子到底是誰。
審訊限入了僵局,一連幾天,審訊的人換了好幾波,無論如何威逼利誘,丁長林卻不再開口說話。
章亮雨這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形,她反而拿丁長林半點辦法都沒有,這幾天,她一直都在尋找更有力的證據坐實人是丁長林殺的,可惜她沒有找到,桉情沒半點進展,而紀委找她要人,她不得不放丁長林出去。
章亮雨放丁長林出去時,毫無表情地看著他說:「你作為嫌疑的人身份還沒
解除,只能在本市活動,另外,想起什麼事情來及時給我打電話,這是我的電話號碼。」
丁長林接過來那張紙條,看了看,問道:「我可以走了?」
「你可以從我這裡走了,紀委的人在外面等著你呢,你跟他們走吧」。章亮雨說道。
「紀委?」丁長林的腦子一懵。
「對,他們說要找你瞭解一些情況,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你跟他們去吧」。章亮雨說道。
丁長林以為自己能回家了呢,沒想到剛剛出了公安局,又進了紀委,紀委是幹嘛的他再清楚不過了,身在市委大院裡,誰誰被紀委怎麼了,那是經常聽說的事,沒想到現在自己也進了紀委了。
但是和在公安局不一樣,丁長林被帶到了紀委後,他好像是被遺忘了一樣,有飯吃,能睡覺,但就是沒人理他,也沒人審問他。
身在官場,對於公檢法和紀委的手段,丁長林多少還是聽說過一些的,所以他一直都在準備著,可是一直過了好幾天都沒人理他。
而市政大樓上一個佈置豪華的房間裡,一個人威嚴地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面,他的面前站著一個人,微微躬腰匯報著什麼問題。
「梁國富這一死,線索就斷了?」
「是啊,斷了,但是省紀委很不滿意,我今早去省紀委開會,被罵了個狗血噴頭,他們認為是我們市紀委走漏了消息,所以才被人搶了先,解決掉了梁國富,這樣一來,什麼都斷了,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丁長林在市紀委的辦公室裡吃住了幾天之後,沒有人審問,也沒有人做任何的交代,直接就把他放回去了。
出了市紀委的這個辦公點,他還有些不信這是真的,外面的陽光很好,他好幾天沒見陽光了,抬起頭看著天上,除了不時飛過的鳥,沒有一絲生機。
「喂,你在家嗎,我這就回家」。丁長林出來之後,首先給他老婆打了個電話,這些天市裡一定是傳的沸沸揚揚,他老婆一定是嚇死了。
「你,你出來了,我在媽這裡呢,我這就回去,回去等你」。他老婆喜極而泣道。
他回到家裡時,他老婆齊莉莉已經在家裡等著了,丁長林一進門,他老婆齊莉莉就抱住了他,雖然他沒有收到任何的虐待和審問,但是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到底怎麼回事?」老婆齊莉莉鬆開丁長林問道。
「這事啊,說不清楚,我剛剛從紀委出來,這幾天我一直都被紀委關著,給我弄點水喝」。丁長林說道。
齊莉莉去燒了水,還泡了茶。
「梁市長真的是自己吊死的?」齊莉莉還是有些不信,問道,因為她和丁長林結婚時,那個梁市長還到場祝賀,並且還發表了講話,這讓丁長林和齊莉莉的家人都倍感榮耀。
「唉,這事以後不要說了,我現在想起來就害怕,好像就在眼前一樣,那天我真的是該跟他進去的……」丁長林回了齊莉莉一句,也懶得解釋他其實被當成了嫌疑人,梁國富不是自殺,而是他殺。
「你不提,不代表別人不提,現在傳的很厲害,版本很多,說是省裡要對靖安市的班子進行調整,對現在的班子很不滿意,原來我還指望著你的領導能更進一步,到時候你也能沾點光,現在才知道,梁市長可能是腐敗了……」齊莉莉話沒說完就被丁長林打斷了。
「你聽誰說的,瞎說,哪有的事?」丁長林不悅的問道。
「你呀,就是太老實,領導幹了啥事你知道啊,不過,你也多虧是不知道,你要是也知道這些事,恐怕這次你就回不來了」。齊莉莉說道。
丁長林一愣,說道:「你爸媽知道我回來了吧,我爸媽呢,你告訴他們了嗎?」
「我爸媽知道你回來了,你爸媽,我壓根沒告訴他們這事,他們在農村,應該傳不了這麼快,所以,能瞞一天是一天吧」。齊莉莉說道。
丁長林點點頭,剛想喝點水,手機響了,一看號碼是市政府辦公室的座機號碼。
「丁長林嗎?下午到辦公室開會,兩點,不要遲到」。
「好,我知道了,謝謝」。丁長林回覆道。
丁長林掛了電話,心裡涼了半截,看著齊莉莉說道:「以前常聽人說人走茶涼,梁市長沒了,茶不但涼了,都結成冰了」。
「你有什麼打算?誰找你?」齊莉莉問道。
「市政府辦公室,這個傢夥平時見了我一口一個丁大哥,丁秘書,現在他。媽的一句客氣話沒有,直接下命令給我,下午兩點開會,不許遲到」。丁長林搖搖頭,苦笑道。
齊莉莉知道他難受,張了張嘴,想要說點安慰的話,終究是沒說出來,她知道,這個坎得靠丁長林自己去踏平了,否則,誰也幫不了他。
「給我找下衣服,我洗個澡,下午不知道是啥事呢,不過我覺得沒啥好事」。
丁長林嘀咕著,進了洗澡間。
齊莉莉在外面等了好久丁長林都不出來,擔心他想不開,進去一看,丁長林居然在浴缸裡睡著了,無論是在市公安局,還是在市紀委根本就沒休息好,所以這會一下子睡了過去。
下午一點半,丁長林在市政府大樓前下了車,低著頭,像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走進了市政府大樓,他想去自己的秘書室看看,因為時間還早,想去坐一會,也想再去看看,會不會發現點什麼線索,早點洗白自己,但是沒想到到了梁國富辦公室門前,發現已經貼著封條了。
這時候,身後有個女聲小聲說道:「長林,到辦公室坐一會吧,這裡你暫時進不去了」。
丁長林回頭一看,是市政府辦公室裡的文思語,碩士畢業,齊莉莉大學的同學,雖說年紀輕輕,已經是市政府裡很有名的筆桿子,參與過很多文章和領導講話的起草,丁長林和她很熟,平時沒少一起加班。
剛剛文思語來到丁長林的身後時一點聲音都沒有,像貓似的,是因為辦公室有規定,不許女同志穿高跟鞋,不許男同志的鞋上釘鐵的鞋掌,免得在走廊裡走路咚咚響,領導要安靜的環境,所以文思語從來都是穿著平底鞋球鞋上班。
丁長林沒說話,跟著文思語到了市政府辦公室,平時自己來這裡後,這些人不是遞煙就是倒茶,但是現在抬頭看看是他,接著就去忙別的了,看起來誰都不想和他有什麼交集似的,也就是文思語敢這麼做,還給他倒了杯水,這讓丁長林的內心裡有些許的溫暖。
雖然還不知道自己要面臨的是什麼安排,但是丁長林在內心裡告訴自己,要慢慢適應這種人與人之間的涼薄。
可能是自己之前都是太順了,所以現在有了坎坷,這就是人生吧,他從大學畢業時,是校學生會主席,考公務員進了靖安市政府,三年之後,梁國富相中了他,把他提拔為自己的秘書,如果一切沒有意外,他的未來將是一片光明,哪知道能給他光明的那個人先走了。
他雖然知道自己的工作可能會調整,但是卻沒想到接下來的調整簡直是對他的又一次打擊,這就是所謂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吧,誰讓他攤上這事了呢。
第4章打入冷宮
「長林來了,走,到我辦公室去談吧」。丁長林正在走神,忽然進來一個人,市府辦副主任滕文生。
他是自己的直接上級,年紀不大,四十多歲,平時沒事時就在一起吹牛,和他們這些小年輕很談得來,正因為如此,和丁長林談話這事才落到了他的身上。
「坐吧,喝茶還是白水?」滕文生問道。
丁長林搖搖頭,說道:「滕主任,別麻煩了,我不渴,你還是先說事吧,我這急著呢」。
滕文生笑笑,依舊是給他倒了杯茶,說道:「你小子外道了,以前你什麼時候叫過我滕主任,怎麼,這才幾天不見,這就生分了?」丁長林搖搖頭苦笑道:「唉,不是我和大家生分,是大家和我生分了,算了,不說了」。
滕文生也跟著笑笑,但是,慢慢這笑容就沒了,丁長林明白,所謂的開會,不過是給自己下個通知而已,梁國富死了,自己肯定不會在繼續待在市政府辦公室了,自己當過梁國富的秘書,也不會有人要他去當秘書,他這人太晦氣了。
何況他還背著一個嫌疑人的身份,這個時候誰敢用他呢?
「長林,想開點,這事和你沒關係,市裡雖然還沒最後定性,但是可以肯定和你沒關係,但,畢竟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又是他的秘書,還是先避避風頭吧,我也是接領導的指示,給你調換了一下工作崗位,你願意去就去,不願意去就先休息一段時間,我會和新單位打個招呼,讓他們遷就一下,應該是沒問題」。滕文生說道。
丁長林聞言,問道:「把我調走,調去哪?」
滕文生停頓了一下,丁長林看他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於是繼續說道:「滕主任,反正都已經確定了,也沒什麼難說了吧,去哪,我服從組織安排」。
服從組織安排這句話以前只是在電影電視劇裡看到過,沒想到現在自己居然也用到了這句話,雖然很官方,但是無疑這是一種無奈的另類解釋。
「去文物局,他們那裡暫時缺人,而且那裡清閒一些,不太引人注意,你是有能力的,先去躲一段時間,到時候再謀進步吧,暫時也只能是這樣了,你知道梁市長這件事在社會上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而你,」後面的話滕文生沒說,丁長林也明白,他現在還貼著嫌疑人的標籤,這標籤一日不除,他一日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所以,你還是躲一躲,避避風頭吧」。滕文生愣了一下後,補充了一句。
丁長林點點頭,說道:「滕主任,你直接說有些人不想讓我出現在世人面前不就得了?」
文物局,那是什麼單位,那裡有幾個人?
自己去了那裡,這輩子就交代了,他又不是歷史畢業研究古董文物的,去那裡能幹啥?
「長林,你也想想我的難處……」
「我知道,好,我去,滕主任,我一個學中文的去文物局,我能幹啥?唉,算了,去就去吧」。丁長林知道,這件事不是滕文生能做主的,和他翻臉沒有任何的必要,還白白損失了自己這僅有的一點人脈。
「這就對了嘛,長林,你放心,無論你走到哪裡,都是咱們市府辦出去的人才,所以……」滕文生還想安慰他幾句,說幾句好聽的話,但是被丁長林擺擺手打斷了。
「滕主任,咱們都是成年人,自欺欺人那話就別說了」。丁長林苦笑道。
滕文生一愣,繼而站起來說道:「長林,你這麼走我很不放心,是啊,自欺欺人,但是你想想,我們每天干的事不都是在自欺欺人嘛,這個社會,除了自欺就是欺人,我們是如此,上面也是如此」。
丁長林一想很有道理,下面騙上面的,上面再騙更高一層上面的,不但如此,上面的還會欺騙下面的,欺上是為了陞官發財,欺下是為了讓下面的人為自己賣命,自欺是無奈,欺人是無德。
丁長林走出了滕文生的辦公室,想去大辦公室看看,和大家告個別,但是走到了門口聽到了裡面有人在說話。
「老丁這次是栽了,而且聽說他可是殺死梁市長最大的嫌疑犯,如果找不到兇手,他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仕途沒指望不說,還得把牢底坐穿」。
「是啊,唉,誰能想到出了這事,誰還會用老丁,就是調到別的部門去,那也是帶著晦氣去的,也是被人嫌棄,說實話,我剛剛不是不想和他說話,我是怕他那身晦氣傳給我,唉,晦氣這玩意邪乎著呢……」
「你們有完沒完,看人笑話很過癮是吧?」文思語說話了。
「文思語,你這麼護著他,你是不是對他有意思啊,我勸你啊,還是早點收起這個心思,他結婚了,而且現在他就是單身也配不上我們思雨了,哎,對了,思雨,我幾個可都還單著呢,你就不考慮一下?」
「滾……」文思語怒道。
丁長林沒心思再聽下去,轉身走了。
丁長林剛走,滕文生就給文物局打了個電話,文物局不在市政大樓上,能去市政大樓的都是很重要的關鍵部門,離的領導近,領導用起來才方便,像文物局這樣的單位,市領導哈時候能想起你來?
所以,像這樣的部門和被遺忘了差不多,有這麼個部門,十年八年沒人用你,領導用不著你,你就沒有機會往上爬,這是最簡單的道理,小孩子都懂,正因為如此,丁長林才覺得絕望。
丁長林出來後,不顧旁人的目光,在通往市政大樓的九九八十一級臺階上隨便找了個臺階坐下了,進進出出大樓的人不時的看他一眼。
他只是想休息一下,但是沒想到的是,因為他的到來,文物局也颳起了一陣風。
文物局局長崔金山接到了滕文生的電話,說了一下丁長林的情況,讓他照顧一下,崔局長滿口答應的很好,但是扣下電話就開始罵。
「狗日的,把文物局當垃圾桶了,什麼人都往這裡塞」。
也不怪他罵街,文物局雖然看起來人不多,那是來上班的不多,不來上班但是領工資的人多了去了,都是領導安排來的臨時工,現在又安排來一個把自己領導剋死的秘書,怎麼著,這是要來剋死我咋滴
第5章又見女局長
「什麼?去文物局?那,那是什麼單位?」對於齊莉莉來說,文物局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麼個部門。
「沒辦法,除非我不干這一行了,現在只能先去文物局溷一段日子了,滕文生的意思是我先去幹著,避避風頭,以後再找機會」。丁長林說道。
「他,他這話你也信啊,傻瓜,他這是敷衍你呢,你難道聽不出來嗎?」齊莉莉問道。
丁長林心裡很惱火,齊莉莉這個時候不說安慰他一下,還這麼對他發火,於是火上加火,丁長林一下子就爆發了。
「那我能怎麼辦,我能怎麼辦,我去找誰說理去,他就那麼死了,死在我面前,我能找他說理去嗎?」丁長林大聲吼道,整個單元樓道里都能聽到他的聲音。
「你,你吼什麼,我這不是為你著急嗎?」齊莉莉一看丁長林火了,降低了自己的聲音說道。
丁長林沒有再理會他,拿起茶幾上的煙盒出了門,出門的時候帶的防盜門咣噹一聲,彷彿是有很大的風把門刮的一樣。
雖然出了門,但是卻不知道往哪裡去,嘴上叼著煙走在大街上,一顆接一顆,一直到了街角的公園裡,找了個凳子坐下,這一坐下就到了午夜時分才回去。
開了門,家裡沒人,齊莉莉不知道去哪了,門口的冰箱上留了一張條子,說是去娘家了,丁長林不關心這些,將紙條揉成了一個疙瘩扔進了垃圾桶,泡了一碗麵墊吧了一下,然後倒在了沙發上,一覺到了天亮,被手機鈴聲叫醒。
「喂,哪位?」丁長林沙著嗓子問道。
「我是章亮雨,你現在在哪?到局裡來一趟」。
「我沒空,該說的我都說了,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如果你一定認為梁市長是我殺的,你直接銬了我吧。」丁長林說完就掛了電話。
但是這個電話鍥而不捨的又打了進來,人家是市局的副局長,她放他出來時說過,他還是嫌疑人,隨時要配合她。
丁長林現在也不敢真給章亮雨什麼臉色了,想到這裡,他不由的暗自嘆道,那句話說的還真是對啊,你在多高的位置上,你就有多大的膽子,現在自己位置沒了,連膽子也變的小了。
梁國富的死是大事,至少在這些天是大事,還在靖安市百姓的茶餘飯後的談資裡,和老百姓不一樣的是,這是一個桉子,就擺在她的面前,章亮雨不得不管。
所以,雖然丁長林不接電話,她一邊打著電話,一邊開車,而丁長林一直就是不接電話。
聽著手機不停的響,丁長林一點都不著急,你愛打就打吧,反正現在也沒人找老子了,秘書當不成,電話也少了很多,丁長林洗刷完畢,準備換一身衣服去文物局報導,雖然是個爛單位,但也是個單位啊,在中國,沒有單位是不行的,信用卡都不給你辦。
剛剛把上衣和褲子脫掉時,有人敲門,丁長林以為是老婆齊莉莉回來了,就穿著一個褲頭去開門,沒想到站在門口的卻是身穿警服英姿颯爽的章亮雨。
兩個人同時怔住了,章亮雨完全沒想到這大白天的,丁長林穿成這樣,整個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眼睛還下意識地掃到了最該不掃的地方,那地方鼓鼓囊囊的,雖然章亮雨是過來人,也清楚那地方是個什麼尺碼,臉涮地一下漲得通紅,胸口的景緻因為情緒波動大,晃蕩得如海浪一般,壓向了丁長林,因為上次的教訓,丁長林想看而不能看,嚇得如見了鬼似的朝裡屋跑去。
等丁長林穿戴整齊地從裡屋走出來時,章亮雨已經站在客廳裡,丁長林不敢直視章亮雨,像個犯人似的垂著頭,結巴地說:「章,章局長,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你,你自己坐,自己坐。」
「丁長林,你這是妨礙執行公務啊」。章亮雨看了看屋裡的環境,皺皺眉頭地說著。
丁長林急忙在沙發上收拾出來一塊能坐的地方,讓章亮雨坐下,自己則是搬了一個小馬扎坐在茶幾的對面。
「章局長,喝茶嗎?」
「坐下吧,不渴,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手機壞了」。丁長林說道。
章亮雨一聽,立刻拿出來手機要給他的手機打電話,丁長林一看這情況,急忙說道:「好好,別打了,是我不想接,章局長,這麼說吧,你真有證據證明我就是兇手的話,早抓我了是吧,至於其他,我真不比你知道得多,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畫你。」
章亮雨沒想到這賤人哪壺不開提哪壺,偏偏又提那張畫像,那畫像她根本就不敢讓其他人知道,可以說至今只有她,兇手和丁長林知道這張畫像。
至如那支鋼筆和禮品繩,章亮雨替丁長林解釋是兇手有意栽髒陷害,而且就憑一隻鋼筆和禮品繩也確實沒辦法證明丁長林就是兇手,雖然禮品繩上面確實有丁長林的指紋,但是越是這麼多證據直指丁長林,章亮雨越是懷疑有人做局。
就因為章亮雨替丁長林說了話,才沒讓他再繼續收進去,可這賤人,不領她的情不說,又提那畫像。
章亮雨嚴厲地看著丁長林,足足盯了一分鐘,看的丁長林有些發毛,不得不再次垂下了頭。
「陳鶴你認識吧?」章亮雨這才問了一句。
「這話問的,梁市長的司機嘛,我怎麼能不認識,不過出事之後,我沒有見過他,也沒有聯繫過,怎麼了?」丁長林問道。
「昨天夜裡,從他家居民樓墜亡了」。章亮雨說道。
丁長林聞言,一下子驚呆了,嘴巴張的能吞下去雞蛋,陳鶴比他還早給梁國富當秘書,而且陳鶴是梁國富升任副市長後帶來的司機。
領導陞遷調任帶司機是很正常的事,也是官場裡一個人所共知的潛規則,所以,要說和梁國富的親近,丁長林是遠遠抵不上陳鶴的。
「昨晚你在哪裡?」章亮雨問道。
「我,我在家裡睡覺啊」。丁長林解釋道。
隨即他又意識到章亮雨問這個問題的含義,於是接著問道:「章局長,你不會是以為我殺了他吧?」
「我說他是自殺他殺了嗎,你急著解釋什麼呀,說吧,昨晚去哪了?」章亮雨繼續問道,彷彿是對丁長林剛剛的解釋一點都不滿意,而且她領教過丁長林的剛韌,在那麼多審訊方式面前,幾天不說話的還別說只有丁長林一個人!
就因為丁長林的這股子剛韌,倒讓章亮雨寧願相信他不是兇手,也不願意相信丁長林真的殺了人。
可是丁長林前腳放出來,後腳陳鶴就墜亡了,這只是巧合?還是下一個要干掉的人就是丁長林?這些章亮雨不得不思考。
丁長林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一五一十的把昨天自己的行動軌跡說了一遍,還有大致的時間,他知道,自己交代完這些後,章亮雨還會回去調監控錄像查看印證。
他現在擔心的倒不是這個,他擔心的是自己去了一趟紀委之後,沒有任何人找自己談話,也沒問過什麼事情,這不合常理啊,可是現在陳鶴死了,會不會也有人對自己動手?
「章局長,陳鶴是自殺的嗎?」丁長林問道,他注意到章亮雨說的是墜亡,墜亡可能是自己跳下去的,也可能是被人推下去的。
「這是桉子的事情,我還不能告訴你,我是想告訴你,你有什麼沒告訴我的,最好是快點告訴我,否則可能會給你帶來麻煩」。章亮雨說道。
「什麼麻煩?」丁長林問道。
「像陳鶴一樣的麻煩,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只能是告訴你,陳鶴的死沒那麼簡單」。章亮雨說道。丁長林聞言一激靈,但是他真的是不知道什麼了,在他和梁國富共事的時間裡,篇幅有限關注徽信公眾號[ 八號追書閣] 回覆數字134,繼續閱讀高潮不斷!梁國富到底還有多少其他丁長林不知道的內幕,他一點頭緒都沒有。
「這麼說吧,你知道多少,告訴我,我可以為你提供保護,你要是不說,有些人不會因為你不說就放過你,就像是陳鶴,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我覺得我說的夠清楚了吧,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章亮雨問道。
「我明白,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想知道什麼,我和陳鶴不一樣,陳鶴跟了梁市長很多年了……」丁長林想要解釋自己和陳鶴的不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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