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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自那以後,老公和T在網上聊天的頻率高了,可以說是小聊一、三、五,大聊二、四、六,但他們從來不視頻聊。
與此同時,老公也廣加Q友,碰上聊得來的,還拉上我跟人家打個招呼。之前和老公有約定,只要不約見,怎麼都可以。
老公也向我保證,只要我不點頭,絕不擅自決定夫妻會見。
就這樣,每天工作、家務、休息三點一線的生活又多了一件事,陪老公看愛吧日記。
一天,老公買了一台新筆記本電腦回家,迎著我笑嘻嘻討好,
「老婆,家裡的電腦被我一個人佔用,你只能陪我看,害得你玩不得遊戲,收不得菜。來,獻給老婆大人一台新電腦。」
望著老公忙上忙下地為家裡的網線安裝路由器,方便我在家裡用筆記本電腦無線上網的身影,由衷地感激他十年如一日的關愛和照顧。
回想十年來的點點滴滴,老公每個時期都是在用不同的方法讓我開心。
「你和孩子就是我的生命線」,老公經常給我說的這句話,我總覺得有點兒大,但是,根據我十年夫妻生活的體會,這話一點都不假。
有了我的專屬電腦,也跟著老公時不時到愛吧日記裡逛一逛。
老公也推薦幾個聊得來的網友給我,並經我同意將我的Q號給網友,他是希望我也可以試著單獨和網友聊。
真真假假的愛吧日記,愛友們也是評說不一。
但裡面的一些熱詞慢慢地也會在我的心中停頓,帶著疑惑問老公,
「夫妻交友一定要這樣嗎?我們也要這樣去做?」老公只是輕描淡寫式的一句,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行為,沒有固定的模式,但其中『X』是繞不開的,一場遊戲而已。」天哪!
性遊戲竟然出自愛我寵我的老公之口。
我就知道他包藏禍心嘛。
沒錯,我早就料到你要藉機尋花問柳,還在那裡冠冕堂皇。
我以姑娘身嫁給年長如父的你,你還有過一次你自稱為失敗的婚姻,你憑什麼還要用夫妻交友把我「交」出去?
我認定,繞不開的「X」遊戲必會對我的身體和我的家庭,構成巨大的安全隱患。
看來,我也要向熱播的電視劇《婚姻保衛戰》學習該怎樣保衛婚姻了。
(六)
接下來還是每天上網,掛上QQ,只是一種形式。
因為有了戒備心理,與其說是參與,不如說是在防備,靜觀其變,看老公到底要幹什麼,到底是為誰在找快樂,到底要和什麼所謂高素質人交往,到底是維護婚姻還是妨礙婚姻。
一天,一Q友直接發來一個視頻邀請,點開一看,這個平日聊得還算對路的人竟然對著鏡頭脫下他的褲頭,掏出他的陽具擺弄兩下向我炫耀,嚇得我立馬斷開視頻。
那人隨後又發來一張視頻截圖,畫面中勃起的陽具旁還豎著一把尺子。
我當即一把揪過老公,
「你看!這就是你給我篩選的好友,簡直就是流氓,沒經我同意這樣做是侮辱人。老實坦白,你給多少個女人暴露過?」老公一臉的無辜,
「這樣做我也不欣賞呀,從來我就不同意**視頻的。這只是一部分人喜歡的行為方式而已,不足為怪的。人家愛暴露是人家的權利,你願不願意繼續交往,也是你的權利。實在沒有共識的,感覺不默契不快樂的,拉黑就是了,用不著動怒氣,我的老婆大人。」老公出奇的平靜,末了還氣我,
「你想看個新鮮,你就儘管看,想看新奇又怕臉上掛不住,怕我責怪你就大可不必了。」拉黑,拉黑,凡屬此類暴露、要求**視頻的角色統統拉黑。
回過頭來又想起曾經見過一面的T,他經常和老公聊。
自老公把我的Q號告訴他後,偶爾也聊上幾句。
但是他和我聊時,從來就不說過頭話,從來和我聊得都是一些關於家的話題。
聊早餐:營養第一,自製豆漿要首選,年長的丈夫和年幼的兒子都需要;聊孩子:說他是一個可以為女兒付出生命的人,說我一定也是一個甘願為兒子犧牲一切的媽媽;聊運動:生命在於運動,建議我多陪平日總是坐辦公室的老公去散步,閒暇時打打羽毛球也是一項很好的健身運動;聊夫妻交友:和睦的家庭也需要補充新鮮的養分,恰恰夫妻交友就是鞏固家庭長治久安的粘合劑。
一些話題,聽來新鮮,卻不令我反感。
反而會借此去咀嚼老公平日對我吹的耳邊風。
這樣一來二往,對於T召集我們散步、打羽毛球的邀請就絲毫沒有排斥的心理了。
每次都欣然應約。
記得有一次,T發來打羽毛球的邀請,恰巧老公有公幹不能前往,老公還特別提醒T可以單獨約我去。
T就回信說這樣單約不符合夫妻交友原則,乾脆取消以後再說。
T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來,這就更堅定了我對T紳士風度的認可。
我們每次見面,T的妻子S都在場,S總是那麼溫順的貼在丈夫身旁。
不由得我在內心總是拿自己與S比較,都是女人,S身上有很多東西也許就是我所缺乏的。
當這樣的對比心思聚集到一定能量時,不由自主地敘述給老公,
「S比我強,女人味十足,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這種類型?」誰知老公隨即就說出了一句暖我心窩子的話,
「哪裡,你們兩個女人是不可以這樣比的,都有女人味。倒是我比T差一截子,我只有男人的粗狂,沒有T那麼細膩,主觀性太強。接觸久了,你看到T身上有什麼你喜歡的男人性格,告訴我,一定再加強。老婆大人,多多指教。」
看來,交到好的夫妻朋友,對家庭的安全是沒有威脅的。
那身體的安全該不該注意如何保證呢?
(七)
我和老公的Q號密碼相互是公開的,因此,聊天內容也就是公開的。
我特別留意老公和S幾乎就沒有聊過什麼,頂多他們之間就發幾個QQ表情,而更多的是在和T聊。
聊的話題也寬泛許多。
T有過經歷,對夫妻交友在環節上考慮得比較周到、具體。
翻開老公和T的聊天記錄,「被安排」的感覺十分強烈,因為沒見到S有多少話語,因此,「被安排」的就不僅是我,還有S。女性這種被動的動物,「被安排」也就顯得順乎情理。
之前因為有了多次交往,被兩個男人這樣安排也就不特別反感。
對老公和T再次安排聚會的準備也沒有特別的反對。
每當老公徵求我的意見時,「隨你」是我的常態用詞。我想得更多的是,該如何應對即將發生的完全不同於第一次的會見。
可以預見的結果是要赤裸地面對除了丈夫之外男人那陌生的身體。
越想往細處想,卻又越怕往細處想。越往細處想,越感到不知所措。
老公和T商定好的日子,被我一推再推。
當老公最後問我想好了沒有,是否可以確定下來時,我整理了一下紛亂的心情,反問老公,
「你先別問我想好沒,你自己想好了沒,你就不擔心我和別的男人有了肌膚相交,見異思遷,跟別人跑了?」老公相當淡定地回答我,
「哎呀,你多想了,大家玩的是遊戲,都是在乎感覺,你去在乎感情?錯位就不是別人的錯了。」男人竟然可以將感覺和感情分得這麼清楚?
是的,老公早就「循循教導」過我:夫妻生活是天天要喝的白開水,夫妻交友是偶爾飲之的烈性酒,儘管都是水,二者絕不可相互替代。
心想,男人積極主動的那個樣子,只怕都是口是心非。
「那好,你當我的面發誓,保證不和別的女人發生感情故事。」嗨,我這是誰擔心誰呀?
我確實擔心夫妻交友會動搖家庭的感情基石。
不是人都說,男人是天生的「花心大蘿蔔」嗎?
受此影響,也為此擔心。
身體安全問題我可要鄭重地提出來:堅決使用安全套。
因為之前T在和老公的Q聊中表示不願戴套。
我不能輕率地對我自己的身體不負責任。
不答應這一點,就堅決不去。
時間毫不留情的逼近約定的日子的那天下午,我坐在家裡發呆。
真不知即將面對的是什麼。
是美酒還是毒藥,是陽光還是陰霾,是釋放還是壓抑,渾然不可預測。
心慌意亂的我,始終梳理不出一條頭緒。
老公電話說已過來接我的時候,只曉得兩隻手機械地搓揉,著實體會到血壓增高手發涼的感覺。
老公在樓下鳴笛示意我下去,我就打電話叫老公上樓。
老公打開家裡大門的一瞬,我一把抱住老公,顫顫巍巍得從嘴裡迸出兩個字「我怕!」老公摟著渾身哆嗦的我,仔細撫摸著我冰涼的手,用他一貫的溫柔,親吻著我的頭,
「不怕,寶貝,你手心發涼不是疾病狀態,而是一種精神狀態,是內心的渴望與不曾經歷的擔心交織在一起的緊張情緒。
你就想著我們這是去享受快樂,不要像范進似得,中了舉人面對喜事反而瘋了。」
(八)
坐進車裡,望著老公一臉的輕鬆,一邊和T通著電話,一邊鎮定開車的神態,心想:哼,你好得意喲,終於如願了。
他這是去做遊戲的姿態,還是會情人的愉悅,我一時難以斷定。
只見他和T在電話裡商議著晚餐點什麼菜,然後在哪開房。
老公轉告我,T還在電話裡詢問我喜歡吃什麼菜,天哪,我還有心情考慮吃什麼,便朝老公擺了一個「NO」的手勢,老公卻添油加醋的回答T,「噢,她說她喜歡吃魚。」
誰說了我喜歡吃魚,平常我是喜歡吃魚,今天我什麼都不想吃。
老公開他的車,我想我的心思:我就納悶了,總覺得老公在極力往外推我。
我之前,你有過婚史,還有過情人,我把姑娘身和我的初戀都拱手交給了你,你還不滿足?
你也給了我知足的床第生活,我沒有覺著我們不和諧呀?
夫妻交友聊聊天就行了,還非得拉我去趟夫妻**的渾水,口口聲聲為了我快樂,表現急切的卻又好像是你。
想著想著,T打電話到我的手機,詢問我們到哪了,可不可以上菜了。
瞧,什麼時候連我的電話號碼都告訴T了。
你怕是想要迫使我有了負罪感,方便你偷腥我就只有啞口無言的份兒?
你確實給我「灌輸」了許多我在慢慢接受的「理論」,你卻難解我的想法、疑惑及顧慮。
吃飯的地方到了,這是一處頗具規模的特色店。
T早早就在門口等我們了,進得包廂,候在這裡的S也給了我們足夠的熱情。
桌上菜已上齊,五道菜中就有兩道價格比較昂貴的特色魚,T是個有心人。
平日難得喝酒的我提議大家喝點,可是沒有一人響應。
T忙不迭去取酒被我制止,我謊稱每天要喝點,酒就在車裡,喚老公回車取來,獨自斟滿一杯自飲。
回想那場景,不像對酒當歌,倒像臨行壯膽。
席間,大家的話還是很多,你一言,我一語的。
可聊的都是這個菜怎樣,那個菜如何,這個特色店現在如何,過去怎樣的話題,好像今天聚在一起就是為吃而來,誰都不知道幹什麼去。
也好,這樣的語境正好可以舒緩我的緊張情緒。
飯畢,T帶路,老公開車,一路上,大家討論的又是城市飛速發展的道路建設,街道絢麗多彩的亮化工程。
誰都不提即將拉開的大幕還要上演什麼節目。
到底是三個成熟穩健的50後、60後,像商量好了似用輕鬆的話題寬慰著我這懷揣「兔子」的80後。
終點是一所豪華的星級酒店。
左右相鄰開了兩個標間。
我們4人先進到其中一間房。
T將靠窗戶的兩個座椅讓給我們倆坐,S給我們準備沏茶,T就站在我的身旁,我立馬機械地給T讓座,並一個箭步躥到靠床頭櫃的床沿坐下,手舉遙控器撥弄開電視機。
平日善言的老公,翹起個二郎腿,一隻腳不停地點動。
T整理著隨身物件,想說什麼又欲言又止。
S順勢坐到我對面的床沿上,眼睛和我一樣去盯著閃動的電視機。
頃刻間,房裡除了電視機沙沙的聲音,大家一言不發。
此時,T的一個電話打破了這種短暫的凝滯。
水開了,S起身給大家沖好茶,繼續回到我的對面坐下。
老公可能已經估算出吃飯住宿的總費用,聲稱按AA制原則辦事,掏出數張百元鈔給T,T和老公相互推讓著。
T可能最終想好了該如何安排,以每家一間房,安頓好後男人互換房間。
S提議事畢後不必整夜易主,但是沒有得到T的默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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