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一個女人的三個下午

ptc077

第一個下午
　　那是一個悶熱的下午，星期六，我一個人呆在家裡，跟網友聊天網友不理，給小姐發短信小姐不回，給老婆打電話老婆不接，真夠悶日的。
翻開電話簿，我終於發現了一個號碼，那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熟悉是因為我們在一起吃過飯，陌生是因為我們還沒有過身體的接觸。
我知道她是個比較愛日的女孩，於是我就撥通了電話，告訴她，我在家裡等她。
　　她果然來了，穿著一條網球裙，就像個中學生，一進門就說以前我們錯過了大好日子，今天可不能再錯過了。
我還看到她戴著一副SONY—Mp4，手裡拿著一把日本扇子，包裡還放著一本日本成人漫畫，心想，這人可真夠愛日的。
　　而在她進門之前我就已經脫光了衣服赤裸著身體很隨意地躺在床上了，我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我不想騙人。
我不想衣冠楚楚地坐在我的沙發上刁根香菸很瀟灑地迎接她的到來，然後說些很時尚的話題，時不時地挑逗她幾句，直到她被我哄得暈頭轉向，最終脫下褲子與我完成一次成功地交配。
我覺得這樣很虛偽，其實這麼做我也會，但我不想騙人，所以我提前五分鐘就脫光了衣服躺在床上靜候佳陰。
　　我知道我這麼做會直接導致兩個結果：一就是她進門之後大叫一聲便倉皇而逃；二就是她若無其事地瞟我一眼，然後繼續跟我很隨意地聊天或者做愛什麼的。
　　我很高興她在進門之後沒有大叫也沒有逃跑，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對我的身體熟視無睹，寒暄了幾句之後她就到衛生間草草洗了一下屁股，但是她卻用了我的臉盆，關於這一點我並不介意。
後來她就爬上了我的床，我們並沒有如飢似渴地假裝大聲喘氣假裝很投入的樣子，她很自然地抱著我，跟我聊天，我也很隨意地挽著她的脖子跟她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話，這樣的感覺就好像我們上次在一起吃飯的時候那樣溫暖那樣和諧。
她突然問我：“懷舊，我可以親你這兒嗎？”
我說可以。
就這樣，我們相敬如賓、我們彬彬、我們豪情萬丈、我們高潮叠起，不帶任何愛情的雜質搞了整整一個下午。
　　後來我累倒了，上廁所都直不起腰來，馬桶被衛生紙堵了，洗臉盆也就成了尿盆。
她穿上了衣服，輕描淡寫地說：沒想到你那麼厲害，明天我繼續過來，如果我有空的話。說完她把門一帶就走了。
而我，依然是赤裸著身體很隨意地躺在床上。
　　我記得那天太陽下山的時候，晚霞紅通通的，讓人衝動。

　　第二個下午
　　那是一個潮濕的下午，星期日，我一個人呆在家裡，想抽菸，火柴已經受潮點不著了；想自慰卻沒了草紙，因為都被前一天下午給用光了；想發脾氣，卻已經有人敲門了。
　　我將門一開還沒看清楚是誰，這人就將我緊緊地抱住了， “懷舊你知道嗎？昨天離開你的時候我就愛上你了，我怕我以後離不開你了，真的好怕。”
她淚流滿面地說：“本來我今天沒打算過來的，可是我實在憋不住！”
　　後來她告訴我其實她已經有了男朋友了，只是他的男朋友是個老實人，長期以來對她必恭必敬不敢有半點輕浮的舉止或想法，更沒有她跟我第一次單獨見面我就赤身裸體的創意。
說得更透徹一點，她與他男朋友相處了大半年了，他男朋友竟然沒有褻瀆她身體的慾望。
要說做愛，其實她一點也不渴望，她只是渴望我這樣的態度。
　　後來她又問我說，懷舊，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跟你說那麼多實話嗎？
我說不知道。
她說，因為你佔有了我的身體，所以你就佔有了我的全部隱私。
　　我知道，有些女人把身體看成了自己最重要的隱私，一旦暴露，其他也就沒有保留的必要；還有些女人，把隱私看得比自己的身體重要，即便犧牲了身體，也不暴露隱私。
後者是可怕的。
正如有位日王對我說過：“女人，你不曰她，她永遠不會跟你說實話。”
我覺得這個真理一萬年也不會變。
　　回到我的床前，看到她委屈的身體已經幾乎一絲不掛，只留了一條黑色網襪，就像一個日本女尤，因為我昨天說過，我有戀襪傾向，此時此刻我想到了她的男朋友是個工資很高的人，也是個能說會道的人，可惜也是個沒有態度的人。
這又一次應證了我的話：泡妞，不靠話多，不靠錢多，靠的是一種態度。
　　這次她突然變得害羞起來了，她似乎很在意我對她的看法，她的指甲，她的眉毛，她的襪子，似乎全都刻意修飾過一樣。
她與我的身體發生共振的時候也不像前一天下午那樣放肆與張狂了，叫聲也收斂了很多。
只是她總是不停地呼喚著我的乳名，讓我回到了青澀的童年。
就這樣，我似乎也愛上了她，因為我感到了她濃濃的愛意與慈祥。
　　我知道，如果沒有昨天下午那次完美的性愛，也絕不會有今天這般動人的故事。
她突然對我說，我們結婚吧，懷舊？
我說，我不想為了三分鐘的快感而毀了我的一生。
　　我記得那天太陽下山的時候，太陽笑咪咪的，讓人迷戀。

　　第三個下午
　　那是一個乾燥的下午，星期一，我沒上班，請了病假，一個人呆在家裡，喝酒，全是酒精；看電視，全是演員；上網，全是馬甲。
於是我就拚命地想一個人，想得自己的眼淚都流進了酒杯。
我想的這個人就是剛剛跟我做了兩個下午的愛就要跟我結婚的這個人，我流淚的原因並不是因為我拒絕了她的求婚，而是因為我確實很想她，我認為這比什麼都重要，我想她幹什麼呢？
即便她真的過來跟我見面了，那我們還能幹些什麼事呢？
除了茍合，我想我們什麼也幹不了，但我為什麼要流淚呢？
我也不知道。
也許我是因為飢渴才流淚的吧。
　　是的，我確實是因為飢渴才流淚的，沒有愛做就好像沒有飯吃，同樣會讓一個人無法生存下去。
我已經快要渴死了，在那個乾燥的下午。
　　於是我給她發了短信：再來陪我最後一個下午吧。
她很快回覆短信：好的，我正在來你家的路上。
　　這次，我的門是虛掩著的，她沒有敲門就推了進來，今天她穿了一身臃腫的工作服，就像勤勞的家庭主婦，但這絲毫掩飾不了她完美的身材。
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皺巴巴的套子叫我戴上，順口說了一句：“我下個月就結婚了。”
我沒有說什麼，用牙齒在包裝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撕開，戴上。
她還說她不想有個非婚生子。
　　今天，我們沒有像第一天那樣相敬如賓，也沒有像第二天那樣淚流滿面，她沒有叫我的乳名，我也沒有親吻她的下半身，雙方就好像在進行一場開卷考試，那樣地輕鬆那樣地從容。
突然她接到了一個電話，看她開心的樣子與說話的語氣我就知道是她老公打來的，她撅著屁股趴在床上打電話，我繼續著我的答卷，突然我聽到她說：“老公，我真的在跟朋友打麻將哎，不信你聽！”
她邊說邊拿我的ZIPPO火機在床頭櫃上敲打著，我搶過打火機往床頭櫃上使勁一拍，大喊：“槓後開花！”
她見此狀，順勢大叫一聲：“胡啦！”而我，剛好一瀉如柱。
　　她走了，遺忘了一把扇子在我的床上，我打開扇子，上面寫著個毛筆字——“忍”。
　　我記得那天太陽下山的時候，天氣陰沈沈的，讓人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