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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心裏說,二嫂是喜歡民兒的。
二嫂在娘家當閨女那會兒,一切都收斂著。
村裏雖然也有不少男的,但因為都是同宗同姓,男女之間是近親互相排斥的關係,她從來沒有好好看過一個男的。
嫁到這個村就不同了,她對每個男人都要研究研究,都要和自己的丈夫老二比較比較,看哪個男人比老二更好一些。
她想過,要是當初人家給她介紹的不是老二,而是這個村的另外一個男人,那麼她就可能成為另外一個人的老婆。
這就是說,這個村的每個人都有成為她丈夫的可能。
這就是婚姻的偶然性,也說是婚姻的胡亂來,碰到誰算誰。
她把這個村的男人在肚子裏扒拉來扒拉去,最後還是覺得民兒這小子好一些。
民兒的長相就不用說了,這小子長得像他娘。
他娘就長得那樣的白淨,那樣順溜,兩道眉毛黑黑的,一笑小眼兒彎彎著,把村裏的大小男人迷得夠嗆。
二嫂喜歡民兒那個巧勁。同樣的高粱篾子,別人編出的帽殼粗粗拉拉,鬆鬆垮垮,一個夏天戴不到頭就壞了。
民兒編出的帽殼細細密密,緊緊湊湊,遮了陽還能遮雨,擋了雨還能擋雪,頭年編的,二年還能戴。
一台鍋灶,讓民兒扒掉重壘,火著旺了,水滾得快了,做一頓飯比原來能省下一半柴。
二嫂更喜歡民兒那個靈透勁兒。
???有一回,駐隊幹部在田頭休息時講了一個笑話,笑話稍微含蓄些,只有她和民兒聽懂了。
聽懂笑話後,她想找一個人交流交流,可好多人都瞪著眼張著嘴犯愣。她看了一圈,只有一道目光和她碰了一下,那道目光就是民兒的。
她禁不住和民兒會心地微笑了一下。
就是那次會心的微笑,使二嫂再也不能忘懷,一想起來心中就像水波一樣蕩漾無邊。
要不是民兒的家庭是地主成分,嫁給民兒這樣有心有情的男人是再好不過了,做個女人一輩子才不冤枉。
可是不行啊,民兒的成分高,地位低,而她的成分低,地位高,他們不是一個階級。
不是一個階級就不是一個陣營,不是同一陣營的人怎麼能夠結婚呢!
話兩頭說,這樣也好,要是民兒跟她同屬一個階級,說不定民兒的兩個鼻孔朝天,連多看她一眼都不看。民兒處在現在這樣的地位,她正好可以利用自己階級上的優勢,和民兒鬥爭一下。
會嫂也需要和民兒作鬥爭。會嫂把和民兒作鬥爭的場所安排在玉米地裏。
玉米長得很茂密,跟樹林一樣,人一鑽進去就看不見了。
玉米棒子發育得不小了,有的突破了青色的包皮,把閃著光亮的頂端部分裸露出來。
玉米花兒的花粉是絨黃色的,在花枝上掛滿一串。
花粉敏感得很,在無風的情況下,它也顫顫悠悠。
地上落著點點滴滴的花粉。整個玉米地裏飄滿了醉人的氣息。
會嫂和民兒作鬥爭的藉口與二嫂如出一轍,會嫂說,你不是說要看看俺的嗎,給你看吧,反正也看不壞。
民兒有了和二嫂的經驗在身上,神情不那麼緊張了,他說,我要是不看,你是不是就抓我的階級鬥爭,讓別人鬥爭我。
會嫂說,那當然,你小子怎麼知道?
民兒說,這誰不知道,反正誰想欺負俺就欺負俺唄。
會嫂問,誰欺負你了?是不是老二家那娘兒們欺負你了?
兒說沒有。
那你到底想看不想看。
你不叫俺看,俺不敢看,你叫俺看,俺也不敢不看。
會嫂喜得在民兒身上擰了一把,說你小子乖得很呢!
會嫂在玉米地中央選了一片空地,地上很乾爽,看上去也很潔淨,只是表面顆顆粒粒的,不太平。
會嫂用手掌在地上摁了一下,手掌上馬上硌出了好幾個紅色的小坑。
會嫂不願意將另一個肥白處直接硌在地上。
便揪了一些玉米葉子鋪在下麵。
會嫂揪玉米葉子時發出一些聲響,民兒問,這不會讓別人聽見吧?
會嫂說,你就放心吧,這裏保險得很。
會嫂準備好了,開始一件一件的脫去自己的衣服,只見一對豐滿堅挺潔白如玉的奶子終於擺脫了衣服的束縛跳了出來,奶子頂上兩顆殷紅的乳頭,就好像兔子的眼睛一樣又紅又亮。
民兒又問,怎麼看?
裝憨,用你的眼看。
然後呢?
想用什麼看就用什麼看。
那,我不會呀。
笨蛋,不會我教你。
會嫂那雪白豐滿的乳房完全袒露在眼前,民兒右手就按向了會嫂的奶子,粗糙的手掌在如絲般光滑的皮膚上摩擦出了沙沙的響聲,民兒張大的嘴中滴下了口水,滴在了會嫂的胸脯上,民兒的頭就慢慢地伏了下去,哆哆嗦嗦的嘴唇就含住會嫂的乳頭,會嫂的臉上開始現出了紅暈,渾身的肌肉繃緊了,發出了一陣不由自主地顫慄,那本來就已經豐滿異常的奶子就好像浸了水的饅頭越發的鼓脹了。
奶水流進了民兒的嘴中,民兒的喉結就開始上下地動,發出了咕咚咕咚的聲音。
民兒的手終於戀戀不捨地離開了會嫂的乳房,緩緩地順著平滑的小腹伸進了會嫂的褲子,就感覺到了久違的柔軟。
於是開始了愛撫。
粗糙的手掌摩挲著會嫂的敏感的嫩肉,會嫂忍不住扭動了一下身子,嘴中發出了嗚嗚的呻吟,胸前的奶子就開始了一陣顫動。
兩腿之間就有一股火熱的東西流了出來。
民兒終於抽出了那早已經濕淋淋的手,晶瑩的液體佈滿了他的手掌,當民兒張開手指的時候,便在手指之間有了一條條的絲。
仔細的欣賞那些絲線,然後就伸出舌頭舔自己的手掌,品嘗那玉液瓊漿……
民兒終於解開了會嫂的那條紅絲腰帶,會嫂抬起了下身,於是那條粗布褲子離開了會嫂的身體,會嫂沒有穿底褲,那些紅的,黑的和白的東西就完全鑽進了民兒的眼中。
會嫂赤裸著躺在上,乳房上殘存著民兒的口水,反射出一片晶瑩。
民兒分開會嫂那兩條渾圓潔白的大腿,那埋藏在濃密陰毛中的紫紅色的陰唇令民兒的眼中幾乎冒出了火。
右手就伸了過去,手指輕輕地捏住會嫂的一片濕漉漉的陰唇,開始溫柔地揉搓著,會嫂的陰唇漸漸地充血膨脹了,那頂端的花生米一樣大小的東西開始膨脹起來,發出了猶如紅寶石般的光澤,一股粘粘的東西又流了出來,將會嫂的大腿弄得又滑又膩,順著柔嫩的肌膚流到了臀下的草席上……
民兒開始脫下了衣服,露出了那根寂寞了三十年的陽剛之物,光澤的陰毛是那麼的茂盛,頂端的獨眼流出了亮亮的液體。
民兒輕輕地壓在了會嫂的身上,那挺立的獨眼龍就慢慢靠近了會嫂黏糊糊的下體,在會嫂的兩腿之間跳動著,不時地敲打著會嫂的身體,每一次接觸,都帶給會嫂一陣火熱,會嫂的身體就忍不住地打冷戰。
當火熱的龜頭終於叩開會嫂那緊閉的兩扇肉門,進入那狹窄的小徑時。
那種熟悉的充實感讓會嫂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緊緊地抱住了壓在身上的民兒,尖尖的乳頭緊緊頂住了民兒的胸膛,下身拼命地抬了起來,將民兒的完全吞了下去,民兒的屁股開始了運動,發出了那種猶如踩入爛泥一樣的聲音,獨眼龍終於再次嘗到了那種又熱,又濕,又滑,又軟,又緊的壓迫感,會嫂陰道的嫩肉緊緊箍住了那條長長的肉柱,媚眼如絲,兩頰泛紅,鮮紅的小嘴中突出了火熱的呼吸,「嗚嗚……嗯嗯……啊啊……」
會嫂拼命壓抑住那想要大聲叫喚的衝動,發出了沉重的鼻音,兩條修長的玉腿緊緊纏住了民兒的腰,屁股就不停地向上頂。
民兒哼哧哼哧地喘著粗氣,早已經沒有肉的屁股死命地撞擊著,恨不得將兩個蛋子也送入會嫂的體內。
會嫂的陰道嫩肉開始劇烈收縮,民兒終於噴出了那股生命岩漿,深深地射入會嫂的體內,無力地伏在了會嫂的身上,會嫂死命地搖晃著阿牛,下身仍然在上下地挺,還沒有完全軟下去的肉棒終於將會嫂帶入了天堂,火辣辣的汁液流了出來…
之後會嫂說的話對民兒來說仍是打擊性的,會嫂說,你真是個地主羔子!
二嫂和會嫂都懂得,階級鬥爭是千萬不能忘記的,不是講一次兩次就講完了,得經常講。
她們都深有體會,階級鬥爭一講是很靈的,尤其是對民兒來說。
二嫂一有機會就要跟民兒講一講。
有時在一些公開的場合,當著別人的面,二嫂讓民兒幫她幹活兒時,民兒就得犯一點倔,跟二嫂配合一下。
民兒說他今天有事,改天再去吧。
二嫂當然很嚴厲,說,貧下中農讓你幫助幹點活兒,你推三推四的,我看你還是不老實。
民兒的樣子很委屈,說我怎麼不老實了,你哪次讓我幫你幹活我沒去!
二嫂說,你不去行嗎!
現在不是舊社會,不是你們家壓迫貧下中農的時候了,告訴你,我們貧下中農翻身了。
民兒表示服從,說好說,我去還不行嗎。
別人都說二嫂的階級立場夠堅定的,鬥爭性夠強的。
會嫂和民兒作鬥爭的情況就不細述了。
會嫂還是樂意在野地裏和民兒進行鬥爭。
玉米收割了,他們就轉移到菜園的泥巴屋裏開展鬥爭。
在一個美好的秋夜,會嫂發揚連續作戰的作風,竟和民兒鬥爭了三次,可把民兒鬥孬了。
二嫂和會嫂碰面,都不再提到民兒。
由於長期開展鬥爭,她們的臉不由地互相板著,都成了階級鬥爭臉兒。
民兒的姐姐嫁給了新疆一個勞改期滿的人。過了一段時間,姐姐來信,讓民兒也到新疆去,說新疆閑地很多,民兒去了可以開荒種地。
因出門需要大隊開一封介紹信,民兒要去新疆的事村裏人就知道了。
二嫂不同意放民兒走,她對公爹說,民兒想逃避貧下中農對他的專政,不能讓他走。
會嫂的意見和二嫂不謀而合,她找到村裏的駐隊幹部說,民兒的姐姐就不願意嫁給貧下中農,民兒現在又要走,我看這是階級鬥爭的新動向,我們萬萬不可麻痹大意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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