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電話是百里以外的高平打回來的!這晚,高平在酒店裡睡不著,記掛著家裡的母子倆,便往家裡掛電話。豈料,接電話的是個男音,而且很明顯是在睡夢裡的聲音,頓時嚇了一跳,於是不敢打草驚蛇,便立即掛了。
心裡忐忑不安的高平後來細想,家裡就只有客廳和主人房兩台電話機,那接聽時發出的像還在睡夢中的男音,顯然用的就不是客廳的電話機,因而家裡發生了什麼事已經非常明顯。再細想,睡在自己床上的會是誰呢?回味那聲音特徵和情況判斷,一下子就斷定了那是自己的弟弟高安!
為了證實自己的推斷,第二晚十時許又再次往家裡掛電話,但鈴響了許久也沒人接聽,說明了家裡沒人。妻子到哪去了呢?
原來,芸英跟高安約好了隔一晚才再來,因為第二天她和媽媽說好回娘家去看望兒子的,所以丈夫的「電話偵察」便撲了個空。
次日,芸英下班後早就煮好了晚飯等待『心上人』的到來。不久門鈴響了,她慌忙把街門打開,原來是隔壁的梅姨借燙斗來了,好不掃興!過了許久,高安終於到來了,一進門,就像久別重逢的戀人般把芸英緊緊地擁抱著吻個不停,心情極其舒暢的芸英也主動的迎合著,直到覺得快要窒息了才掙脫開,走回廚房去。
晚飯時,芸英提議喝了點紅酒,酒力催情,才兩杯她就不但臉頰飛紅,連穿著小背心露出的雪白肌膚也泛起了紅霞。微帶醉意的芸英顯得更加漂亮動人了。高安再也無心添飯,一起動手收拾好後,就依偎著坐在沙發上聊天。
突然電話響了,高安下意識地順手就去接聽,但一下子又縮回手,芸英看到,就連忙拿起聽筒接聽,原來是老媽子打來的,嘮叨了一番,無非都是說些孩子的趣事。芸英聽完電話後對高安說:「現在才算有點警覺吧?不要忘了你的『走私』身份啊!事關你哥出門去了,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被誰察覺就水也洗不清了!」
這使高安想起了前晚他接聽的神秘電話,於是滿腹狐疑地說:「前晚哪個電話我是不應該接的,當時睡得糊里糊塗所以沒意識到這問題。都那麼晚了,還給人家打電話,肯定就是熟人。不會是哥哥的長途吧?」芸英說:「有可能,尤其是不答話就掛了,顯然聽到是你的聲音!」他們說著說著,越想越害怕,於是芸英說:「如果因此而露餡了,那到時就隨機應變吧。不過以後你就記著不要再犯忌了。」
看來大家都再無心閒聊了,芸英說:「這裡太熱了,還是到房間去歎空調吧!」高安聽了,正中下懷,於是拖著芸英的手往房間走去。
這一次,高安一切都不再陌生不再被動了。兩人非常默契地到衛生間共浴以後,就赤裸著滾在床上熱烈地纏綿起來。熟練的床上技巧,多種姿式的變換嘗試,使芸英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歡樂。
當芸英又一次高潮到來了,高安配合著加速了動作,直讓她感到魂飛天外,發出一陣緊似一陣的浪叫時,電話鈴聲卻在響個不停,於是她不得不歇下來拿起話筒接聽,「喂!您您您找,找,找誰?」由於還在氣喘噓噓,雖然努力鎮定,但聲音還在打顫。
「是我!還沒睡嗎?」話筒裡傳來老公的聲音,把她嚇得打起哆嗦來。
「天,天氣很熱啊!」本來簡單的問題也使她答非所問了。
「看你,怎麼氣喘噓噓的?不是有什麼不舒服吧?」
「聽到電話響,跑樓梯衝回來!晾曬的衣服丟到樓下去了。」這時,她已經鎮定了下來,情急智生,便逼出了這可信的謊話來。
老公聽後也沒再追問什麼,問了一些孩子的情況就掛線了。
其實,由於有了前晚的警訊,剛才的情況是騙不了高平的。不過雖然明知妻子在偷情,也咬著牙有意不去捅穿她。
自從用「電話偵察」的辦法發現了情況後,在無比的痛苦中讓他想得很多。他向來對妻子的為人是十分瞭解的,現在之所以紅杏出牆,應該說禍從己起。由於自己的不爭氣,讓妻子長期在守活寡,自己是深感愧對她的。也想到,要是捅穿了她,責備她,夫妻的和睦關係肯定就此完蛋了,而且就算她能從此幡然悔悟,自己又能解決她的性慾要求嗎?所以認為自己只有詐傻扮懵才是明智之舉。
面對妻子對自己的不忠,高平是痛心疾首的;面對弟弟的不義,也從心底裡痛恨他。不過想到自從向弟弟借種的兩年多來,他一向還算是遵守諾言循規蹈矩的,雖然出於天性,對孩子表現出了特殊的感情,那是可以理解的。最近他們的越軌行為,說不定主動方還在自己的妻子方面。現在既然弟弟能為自己「代勞」,給飢渴的妻子以最大的慰藉,說不定還是好事一樁哩!要是妻子跟外面的什麼人鬼混,那才真正是家門不幸啊!此後,只要家庭不被破壞,夫妻關係不受衝擊,那就睜一眼閉一眼算了。
高平到底是個聰明人,主意已定,出差回到家來就當作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似的,讓芸英心頭裡的大石很快就放下了,所以對丈夫顯得更加恩愛無比。高平也樂得享受家庭和睦的生活,暗地裡還慶幸自己的「英明」。
不過,事情並沒有那麼令人如意,妻子明知當日自己的行為已經露了餡,但丈夫回來後竟然一點事情也沒有發生,經過和高安議論後,早已看透了丈夫的心思,所以此後一邊對丈夫百般逢迎,一邊跟高安就更加親密無間了。漸漸地,行為就越來越放肆,甚至在丈夫的眼皮下也經常眉來眼去,打情罵俏,丈夫越是不聞不問,他們也就更加有恃無恐。
最近一個時期以來,弟弟已經成了他們家裡的常客。一天,高平在下班前給妻子打來了電話,說要跟老總應酬一個大客,不回家吃晚飯了。後來這個客人臨時有急事不能赴約,便想趕回家去吃晚飯。豈料一進門,就聽到了睡房裡傳來妻子放蕩的淫叫聲,一時只覺得天旋地轉,無地自容,一轉身關上門就走了。
自尊心嚴重的喪失,他再也無法忍受下去了。自從上次出差時他做出「明智」決定之外所考慮過的「第二方案」,又重新浮出了水面。他曾想過,這樣的權宜之策所換來的家庭和睦,也只能過一天算一天的,這樣不正常的夫妻關係能維持到白頭偕老嗎?就算自己能「啞仔吃黃連」強忍下去,縱有一天讓「家醜」揚了出去,自己還能在社會上立足嗎?
於是,一個潛在心裡很久的「兩全」之策,他在不聲不響的逐步實施了。先是利用關係,在別的城市尋找適合自己專長的工作崗位,然後毅然向公司遞出了辭職信。
一天下班回家,他臉色凝重地對妻子說:「我在這公司的工作已經到達了巔峰,再不會有什麼更大作為的了,所以打算轉到別的地方去闖一下。」
妻子聽了大吃一驚,慌忙說:「做得好端端的,你要走?還要到外地去?那扔下我和孩子怎麼辦?」
「一份工幹一輩子是老一輩人的事了,還能指望闖出個什麼個名堂來嗎?到了我能站穩腳跟時再把你們接過去就成了。」
表面上是道理,但聰明的芸英是能猜到丈夫的用心的,他在逃避現實啊!
高平終於要和妻兒告別了,妻子兒子還有弟弟把他送到了機場。臨別,夫妻抱頭痛哭後,高平回過頭來滿眼含淚而又話中有話地對弟弟說:「我離家後你幫忙好好照顧他們啊!」高安聽後只得滿懷愧意地默默點了幾下頭。
過了不到兩個月,一天高平突然回家來了,但跟妻子卻看不到有沒有久別重逢的歡樂,進門不久就亮出一份草擬好的《離婚協議書》,開門見山地跟妻子提出了離婚的要求!
他非常平靜地對妻子說:「我們戲劇性般的不正常的夫妻關係也應該有個了結了!近年來,我的身體不爭氣,讓你日子難熬,我愧對你。你和弟弟尋求歡樂,我早就知道,那是無可奈何的事,我不怪你們,你能得到快樂我才會快樂!」芸英聽了,只是在抽泣。接著他繼續說:「離婚可以使你得到解脫,你是不能為了我守著活寡過日子的。我知道你和弟弟也不是在苟且偷歡,你們已經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而且孩子是你們兩人的親生,我成全你們一家團圓,也算是好事一樁!再說,孩子還是我們高家的後裔,我是會感到心安理得的。」
離婚手續一天就辦妥了,高平回家收拾了一下,第三天清晨就飛走了。
又過了兩個月,高安和比他僅僅大一歲的芸英正式註冊結婚,名正言順而又名符其實地過上了一家三口的生活。 |